西蒙是我的爱人,今后将一直是。

【塔西流水账】《迷梦》

是喝了酒熬了夜之后不清醒而软弱的西蒙,是喝了酒!不是他本来就这样!不接受对他的DISS

塔西向,亲情爱情都行,我本来就故意模糊了概念

私心西蒙读的是我给他的情书×为什么有塔巴斯呢因为我跟他提过。“人总也不仅仅是为爱而活。”是我信里的原话。不过我说的是我,不针对他俩

没了


  勇气国的二位皇子,仿佛自出世以来就注定会受到来自各方的注视,那些有形无形的目光像太阳的光线一样从不缺席,并且常常带来各种各样的附赠品,无论当事人想不想。当然这也很像太阳,它的光带有独特的温度,尤其是在沙漠中。俗话是万物向太阳,然而沙漠中的每一个生物都倍受它的煎熬,最终为了生存下去而妥协。


  既然都处在同一个世界,同样拥有者生命,西蒙就不能说与它们有什么不同。他有它们的轨迹是一样的,怎样尊贵或卑贱的生命都是虚妄,到头来只不过是披着别样的颜色。所有生命都是相似的、相似的,几近到可怖的地步。


  西蒙能明白这个,所以才觉得“妥协”二字犹为扎眼。信纸上这两个字跳跃着,扭曲着,和字句拧成一片,卷成了个漩涡誓要把他吸进去。他看着这些怪诞的东西愣了神,然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恢复宁静了。


  和梦境一样,只要睁开眼睛醒过来,什么怪物都伤害不了你,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西蒙模模糊糊地这么想着,信件上待读的部分还有好一段,因此他只模模糊糊闪过这个念头,就没再理会,转而读信去了。然而白纸黑字好像有生命,像顽皮孩子躲猫猫一样,像坏孩子学会撒谎了一样,不肯让西蒙明白它们究竟是什么。——但也说不定呢?不过是不可感知。


  像是为了印证这个猜想,在一列列欢欣鼓舞的文字中,西蒙猛然看见了最具生命的那三个。


  “塔巴斯”就好像它们所代表的那个人一样,张牙舞爪地在横队中毫不吝惜地播撒着顽劣与混乱,使得原本读来就艰涩的文字变得更加高深了一点。这三个坏家伙闹着闹着,大概知道了这无法让疲惫的西蒙回神,于是渐渐地幻化成了某人的模样,年幼的、少年的、哭的、笑的、嘲讽的、落寞的,乃至于最后一面中强硬而冷漠者的,一一都浮现了起来 在西蒙的面前闪烁着。


  “塔巴斯。”西蒙无奈了,他朝它们伸出手去,想要制止似的叫了一声这个名字,然后这些就听话地消散了,在西蒙的指尖碰到它们之前乖乖巧巧地在纸上排列成了无奇的代表某人的符号。


  他呆愣了一会儿,从眩晕感中挣扎了出来,然而“塔巴斯”、“塔巴斯”的烦人玩意还在西蒙身边打着转,吵吵闹闹地逼着他想起自己。


  塔巴斯么……西蒙半不情愿地顺着它们心意回想起来。塔巴斯从小也闹腾,就像现在这样,又吵又闹,还爱哭,没有仙人掌大概哄不好……有仙人掌也要有西蒙。为什么就哄好了呢?——为什么这样就哄好了,西蒙到现在也不明白。可能是因为看着蠢吧,你看,塔巴斯现在看着西蒙犯蠢也总是笑得最放肆的那一个。


  哪有这样对待兄长的。西蒙有点生气,他强制打断了漫无边际的混乱回忆,在一片寂静中继续向下读着信件。


  但塔巴斯小时候真是可爱啊,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嫌隙,总是跟在身边“哥哥”“哥哥”地叫,就算偶尔吵架了也能很快和好,谁也没想过离开谁……回忆到这儿西蒙抬头瞥见了去年挖出的“宝藏”之一:那个缺了口的杯子。从它和别的东西重见天日之后就一直被放在书架上,小心地保存在单独的、显眼的格子里。西蒙看向它的时机很巧,回忆中的人和事物总是紧紧相连的,所以它顺理成章地填进了这宛如梦境般的回忆里去。


  为什么起了争执,乃至于让无辜的杯子遭殃西蒙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小孩子么,为了点小事争吵是常有的,而且事后常常忘得一干二净,无情得很。不过西蒙倒是记塔巴斯那时的神态记得很清楚,才两三岁大的小孩子,脾气已经大的不得了了,都被女仆抱起来了还在手脚并用地冲着西蒙的方向又打又踢,嘴里“臭哥哥”、“坏哥哥”地叫,一边还哗哗地淌着眼泪。就是那个时候,因为塔巴斯动作实在太大,女仆被他弄得一个趔趄,于是他就顺势勾住了桌布一脚踹翻了桌上的餐具,倒霉的杯子就在一片稀里哗啦中摔破了。巧的很,掉下来将近一整套的餐具,只有这个杯子落了个“为国捐躯”的结局。


  这样的声响吓坏了塔巴斯,也引来了约翰老国王。那时的老国王还是个年轻国王,周身都带有更为锐利的不怒自威的气场,反正看上去可比以后的他恐怖得多。他仅仅往那一站 塔巴斯就马上连哭声都止了,像淋了场暴雨的小狮子一样塌下了气焰,可怜兮兮地在女仆怀里抽着鼻子。这场闹剧于是烂尾似的收了场。


  后来,后来么……被训了一顿的塔巴斯自己气鼓鼓地走了,背影竟和往后的数次别无二致。


  谁也没想过离开谁,谁也没想过离开谁……西蒙突然想起了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他开始质疑那句话。谁说谁也没想过离开谁呢?可能自己对塔巴斯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至少是没想象中那么重要。


  他眼前浮现出了那时小豆丁的背影,小豆丁继而变成少年、变成青年,然而全部都决绝的令人绝望。他似乎还听见弟弟对他说:“下次兵戎相见。”冷漠得像从未存在过骨肉亲情。


  不对,不对。西蒙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塔巴斯的错,不是塔巴斯,这是他自己说的。


  多无情啊。他难过地想,自己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吗?塔巴斯听了该有多难过啊,怨不得他老是对自己不满意。——这时候他倒想不起来生塔巴斯的气了,反而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不过,不论天平的两端向哪处倾斜,都是错的离谱吧。


  信纸从发愣的西蒙的指间滑了下去,硬生生地给他拽回了一点清明。他捻了捻因为细微摩擦而发痒的手指,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信上。


  要快点看完,看完要去休息,因为今天喝了太多酒。西蒙想起盖恩这么对自己叮嘱过。可这封信真长啊,还很难懂,尽管已经尽力去阅读了,却还是那么艰涩。


  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呢?西蒙一边自暴自弃地浏览者信的内容,一边又漫无边际地神游起来。写信的人对他说是不分对错的,深沉而忠诚的,连生命都会为此而燃。但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自己是这样无情的人吗?


  然而无情的,无情的多情。


  西蒙好像看见了点点萤火在闪烁着,宛如神明降福般亲吻了他,然而马上又像幻象一样消散了。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什么,只是愣愣地盯着虚空,混沌的大脑还在被那些累赘而过时的思绪所困扰着。良久他意识到那是完成了使命的信纸的魂火,没有什么神明赐福,花神还在沉睡 而别的神明向来不大待见他。——不过想这些也没用。


  西蒙撑起身体站了起来,疲劳和酒精让他的双腿同大脑一样隐隐有要罢工的趋势,他甚至想就在这里凑合一晚算了,但盖恩叮嘱过他。“即使不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别人负起责任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未来君主的行事准则。


  如果是塔巴斯的话,如果让塔巴斯知道了,一定会狠狠地冷嘲热讽一番。——也许是关心自己吧。西蒙想。他愿意相信弟弟同样爱他,然而回想起数次的兵戎相见之后他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窗子打开了。


  沙漠夜晚猎猎的冷风灌了进来,态度强硬地掐灭了西蒙那纷繁得过分的思绪和缠绵的酒意。他在风与纸张簌簌声中伫立了一会,心境逐渐变得空寂,慢慢地与窗外空旷的星空和沙漠重合在了一起。辽阔的、深沉的、悲悯而孤寂的君主的心怀从熠熠生辉的沙漠中来到了他的身上。他仿佛看见先王们的魂灵如烟般从这片沙漠中升起,然后来到天上 化作星辰注视着他。于是一呼一吸间,家国又重新填满了这颗心脏。


  “人总也不仅仅是为爱而活。”西蒙突然记起来信者这么说过,他无声地让这句话在唇舌间辗转了一遍,然后原本平淡的字句就一瞬间成为了神谕,又化作王冠戴在了这个年轻人的头上。光华在稳重和理智的珠宝上流转着,流转着,驱散了犹疑的迷雾。


  “要对他人负责,尤其要对自己的子民负责。”


  在风与梦境消失之前,魂灵们将一模一样的君主的印记烙在了西蒙的魂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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